二
八道星空在出发后第十天回到一个城镇。他无力再去奔跑。回来的过程也似乎极为漫长。另外两个人死里逃生，是因为晕厥。他们已经各自奔向自己的家乡。这件事，恐怕会给他们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。
八道星空走在大街上，不出他意料的，仇恨的石块，垃圾向他扔来。他不躲闪，也不反抗。而且现在这样的打击已经无法伤到他分毫。
没有旅馆会为他提供住宿，没有餐馆会为他提供饭食。听到噩耗的人们面前，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仇敌。
一个幽怨的妇女走到他面前，反手就是一个耳光，“你死过男朋友吗？”
“我不搞基。”八道只是这样回应道。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，缓缓绕过那位妇女，缓缓向前行进。他在等待。
身上的痛苦越来越强烈了。他很高兴，自己当时将锁子甲粉末融进了血液中。现在正经历地狱一般煎熬的他，良心上有了一点安慰。
这样的惩罚之后，我就会死。死的干干净净。
在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。原来的那位女神忽然一下子跑了出来。“嘿嘿。我又来了。”她笑着对八道说。忽然，一个屏障展开，将所有袭来的石头和秽物都隔绝在外。
八道抬眼看了看这位女神，啊，他当然知道她在这里。他的眼神里不知道混杂了什么。他攥起拳头，半晌之后，又无力的放下。他继续向前走去。
女神一下子急了，“诶诶诶，你怎么不搭理我啊？又有三个神死掉了，是你干的吧？作为人类，你真的好厉害！”
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。他们当然能看出来，陪伴在八道身边美若天仙的少女种族，额，就是天仙。现在，给八道冠上背叛人类的“人奸”的骂名也不为过了。
也许再过几天就会出现贴着他名字的稻草人供针刺蹂躏。这就是人啊，这就是人啊！
“你不是说要杀死我吗？我就在这里，你来打我呀。你不会……”那位女神挑了挑眉毛，“爱上我了吧。”
没有回应。“嗯？为什么不说话。是因为这些人吗？”她转头望向刚刚对八道星空施暴的人。现在的他们，痛苦地，静静地，不知所措地盯着这一人一神，不敢有任何举动。
“你们刚刚够了！”女神皱了皱眉头说到，“本来就有一比六千的差距，五百个人换三位神的性命，你们还不知足吗？”她生气的大声叫道。
“好了。他们已经知道自己错了。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吧。”女神又一次凑到八道面前。
“滚。”八道说道。
女神一愣，她原来阳光灿烂的脸，忽然变得像永不变晴的灰天一样。她光洁明亮的大眼睛，忽然蓄起来泪水。
“玲玲兰死掉之后，我的心就已经死了！我才不会爱上你！”八道咬着牙说道。
女神的眼泪流了下来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，转身便向天空的远处飞去。
看着女神的离去，刚才那些人似乎恢复了勇气，“叛徒！”不知从哪个角度，有人发出声响。紧接着就会有人响应，然后汇成一股洪流。
领导人是鱼，人民就像水，但鱼必须小心翼翼。在这水中，自己一不留神就会淹死。
“我就是叛徒！”八道猛然转过头来。在洪流到来前就将其颠覆。
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恐惧，他们恢复了安静。
“你们就只会伤害保护你们的人！你们懦弱，无知，而且不知羞耻！如果你们刚刚有些梗气，那就去扔那个神啊！你们，只会挑软柿子捏！只会伤害不能伤害你们的人！”
“我女朋友在神的灭涡旋之下死掉了，我才会想去杀死神，你们呢？要论悲伤，我不会输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，但你们又为这悲伤做了什么？扎稻草人吗？可笑，可悲！”
“我就是叛徒，我就是叛徒。在玲玲兰死之后，我的心就已经死了！我就是要报复，无论是神，还是人！我要报复的是这个白痴横行的世界！等着吧，等着吧，我现在不杀死你们，但人类终将为此付出代价！”
“先拿你们的领导者开刀吧。”八道伸出右手，空间骤然收缩。而他自己已经消失不见。
在场的所有人，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，有人尿湿了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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